第三十八章:意恍惚,再陷江湖
夜幕下,山腰处,材火炽红,柳晨很娴熟的翻转着烤鸡,油滴渐渐渗出,掉到火堆里嗤嗤作响。如此重复了二十多分钟,鸡身逐显油黄、香味扑鼻。
夏瑶看得直吞口水,本以为马上就能吃了呢,又见他摸出把水果刀,在鸡身鸡腿处划了很多长痕,随后又将各种配料刷到烤鸡上。在不停的翻转中,油脂带着带着盐面调料顺着刀痕渗进肉中,在慢火的烘烤下,空气中飘满了肉香,更加让人胃口生津……
夏瑶已经馋得受不了,甚至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受,明明都可以吃了嘛,还在那翻来翻去的。不过只能在心里想想,毕竟跟人家又不是很熟,东西还不是自己的,只能忍着。
“应该差不多了”,柳晨终于大发慈悲的说了句话,撕根鸡腿给她递去。
夏瑶早就已经忍不住,管他熟悉不熟悉,立刻接过来一点都不客气。肉才刚到嘴边,还没吃呢,就觉香味无孔不入,全身都飘了起来,饥饿的催促下,立刻大啃一口。可是她忘了是刚从火上拿下来的,一不小心就烫到了嘴,‘啊’的一声痛叫出来。
柳晨笑了笑,“很烫的,别急,慢慢吃,还有很多”,说着,自己也撕开另条鸡脚吃起来。
月光下,星红的火光将两人的面庞映得红扑扑的,太饿了,都只是低头默默的吃着,没有说话。
过了片刻,当一条鸡腿快吃完的时候,夏瑶悄悄抬眼,打量着坐在火堆对面的柳晨。不知何时,他已经卸掉那对黑框眼镜,没有白日里的那种斯文。虽然不是很帅,但在火光的映照下,清秀的面容仿佛多出一股炽烈到心底的坚毅。他神态平和普通,看不出喜怒哀乐,正默默的低头吃肉,似乎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那块鸡腿。
忽然,柳晨毫无征兆的抬起头来,“吃完了吗,这里还有”,说话间又割了一块给她递去。
夏瑶正悄悄的看着他,这时猝不及防,吓了一跳,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起来,脸色更红了一些,“哦……”,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,才将肉接过来。
“你做的太好吃啦,真让人怀疑你以前是卖烧烤的呢”,为了掩饰心里的惊慌与尴尬,她随便说了个话题。
“这只是种很普通的烤法,你太饿了吧,所以才会觉得这么好吃”,柳晨依然低头啃着肉。
“但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卖烧烤的”
“哦?那你觉得我比较像做啥的?”,柳晨抬头望着她,笑了笑。
顿时,夏瑶慌没来由的一慌,心中阵阵狂跳,一时间竟不知所措,她不敢直视柳晨的目光,有些羞涩的低下头,“嗯,你带眼镜的时候像个读书人,不带眼镜的时候呢,像……”
“像什么?”,柳晨有些好奇。
“我…我也说不出来,反正…反正不像坏人”,她支支吾吾的,慌乱中突然想到柳晨连续帮过自己两次,就随口说了出来。
听到她这回答,柳晨想想就好笑,“哎,是不是坏人,光用眼睛哪能看得出来,否则,警察抓人就省事多啦”
“对啦,那,那你是干嘛的”,打架这么利害,还有此前上树时展露出来的身手……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由别人转述的话,她肯定不会相信,这个问题已经憋了很久,现在终于忍不住问出来。
“我呀,以前在特种部队呆过,因为触犯条规被扫地出门,现在什么也没做,是个无业游民”,这答案就像机械式回复,早就想好了。
“哇,特别部队耶,怪不得这么利害,能不能讲点里面的事我听听啊”
柳晨一愣,想不到这妞如此好奇,如果随便忽悠应付的话,岂不有露馅的可能?“这……”,忽然灵光一闪,叹了口气,道:“往事不堪回首,都是一些不想回忆的经历,还是不说了吧……”
夏瑶兴趣正浓,哪肯放过这个机会,本想追问他特种部队里的故事,但在突然之间,兜里响起一首忧郁浓情的歌曲,电话来了。她立刻站起来掏出手机,是老妈打来的。
“瑶瑶,你这死丫头跑哪去啦,这么晚还不回来,气死我啦”
“妈,我去跟老同学聚会哪”,这种借口不知用过了多少次,夏瑶想都不用想,说得非常流畅。
“咦?你在什么地方,怎么还有蛐蛐的叫声”
“我…我…”,忽然一个机灵,“我老同学生日,在开露天party”
“逃跑也不打个电话回家,你个死丫头,记得早点回家”
“哦,知道啦,您放心吧”
……
挂电话后,正想继续追问特种部队的情事,可还没有开口,就听柳晨说道:“今晚,你恐怕是回不去了”
“肯定啦,那么远,只能明天再开车回家”,说到这,突然一怔,“你听到我妈跟我说的话?”
“这么安静的地方,你妈都能听到蛐蛐的声音,我想听不到也难啊”
“倒也是哦”,夏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感觉有些道理,已经忘记自己嫌吵,手机的声音都开得比较小,而且刚刚又没按免提,正常人怎么可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但在突然之间,又想到个另外的问题,电话内容全让他听了,岂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名字?自己还不知道他叫啥呢,感觉有些吃亏,“我叫夏瑶,你叫什么名字”
“我…,我叫二蛋”
什么?二蛋?有没听错!,夏瑶正喝着水,噗嗤一下,直接喷到了火堆里,似乎非常难忍,捂着肚子笑个不停,嘴巴都笑酸了。过了好久才稍微缓过气来,“你不会是故意逗我开心的吧,哪有这么逗的名字”,说完后,还憋不住似的,“艾玛……”,又捂着嘴巴笑起来。
见她乐成这样,柳顺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,一本正经的道:“很小的时候,有个江湖术士说我命运不好,必须取个难听的名字才能消灾解难,所以父母就给我取叫二蛋,希望别听到这名字都会发笑,在笑声中为我免灾”
万没想到名字后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,夏瑶强行忍了下,但依然是副忍俊不禁的模样,“你可别介意……我不是故意想要笑你的,只是你的名字……”,说到这里,瞟了眼柳晨,名字与人两相对比,哪里还忍得住,笑得腰枝乱颤。
“算啦,再说这个估计你笑到天亮都不会停”,柳晨站起身,朝山泉处走去,掀开山泉下的那块石板,从下面提出来个小罐子。
这家伙的玩意真是层出不穷啊,夏瑶一愣,终于止住笑容,“那什么东西…你怎么知道下面有个罐子啊”
“我放进去的,怎么会不知道呢”,他慢慢的说完,已经回到了火堆边。
“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,我怎么没看到……”,夏瑶有些懵了,从头到尾,除了帮自己接泉水的那会,根本没到过山泉这边,又什么时候在里面放的东西?
“六年前放进去的,你当然看不到,刚刚肚子太饿,都忘了把这好东西拿出来”,这时,柳晨已经揭开了封盖
夏瑶不用问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,因为她闻到了浓浓的葡萄酒香。